【砂理】抗血清与宝石失明症
SUM：砂金知道，他完了，他因为拉帝奥得了宝石失明症。但，拉帝奥向他展示了科学的力量——抗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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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怎么了？”拉帝奥问。
砂金自从走进拉帝奥的办公室之后就一直在把玩他的幸运筹码，这是他紧张时无意识的习惯动作，而且他的眼睛似乎并没有聚焦在任何物体上。这不对。拉帝奥的办公室从来不是一个让砂金感到紧张的地方，实际上，砂金这家伙，简直把这里当做他的第二个办公室，放松得简直到了没脸没皮的地步。
“也许是电脑看多了，可能有点近视，或者是提前白内障？”砂金摊手道，“放松两天，再做几套眼保健操就好了。”
但，砂金很清楚，他不仅仅是看不清，他的眼睛里还有异物感，这并不是什么近视或者白内障，这是货真价实的宝石失明症。他，砂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维里塔斯·拉帝奥，并且可耻地不敢宣之于口。
宝石失明症是最近几个琥珀纪一直在星海中流行的一种神秘病症。这种疾病好发于存在暗恋对象的人群，具体表现为一种进行性的视力障碍，并伴有晶状体矿化，矿化物的颜色则主要取决被暗恋之人的属性，如不加以干预，最终会转归为失明。这种疾病只有一种特效药——那就是暗恋之人饱含爱意的吻。没人知道这种病是如何流行起来的，有人说，这是阿哈的恶作剧，也有人说这是伊德莉拉对纯美爱情的祝福，还有学者声称这只是一种罕见的病毒。
砂金的视野模模糊糊的，并不能十分看清拉帝奥的表情，但从色块的移动来看，维里塔斯好看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
“怎么，咱们的真理大医生要给我医一医吗？”
视野里蓝紫色的色块骤然放大。砂金吃力地试图将目光聚焦在拉帝奥的脸上，但最终还是脸颊上的绒毛率先感受到了拉帝奥的气息：“我倒是不介意给你看一看，该死的赌徒。”
这一瞬，砂金再一次感谢了一直以来伴随他的好运：幸好他那极富埃维金特色的眼睛和他暗恋对象的头发几乎是同一个颜色。这样一来，拉帝奥应该很难发现他得了宝石失明症。
砂金感到温热的手指轻轻掀起了他的眼睑，接着拉帝奥似乎用手电筒一类的东西照了照他的眼睛，最后又用某种仪器扫描了他的瞳孔。
拉帝奥关掉手电筒，开口便宣判了砂金的死刑：“你这是宝石失明症，你沾上脏东西了？”
砂金：“啊？”
倒也不必这样攻击我的暗恋对象……吧？但这种微妙的爽感是怎么回事？他吃醋了吧，吃醋了吧？
虽然砂金看不清，但他非常清楚拉帝奥脸上准是一幅看白痴的表情：嘴角下撇，好看的眼睛向右上方翻个大白眼。
果然，拉帝奥用一种和弱智说话的语气道：“宝石——失——明——症——检查晶状体的折射率立刻就能确诊。正常晶状体的折射率在1.4左右，而你的晶状体，该死的赌徒，折射率在2.4以上。如果你的大脑没有被砂金石替换掉的话，你应该能听明白，你的晶状体正在被钻石取代。而且这些钻石晶体里面似乎含有硼元素和氢元素，所以显现出蓝紫色的光泽。”
砂金：“……”
“所以你到底沾到什么脏东西了？据我所知，引起这种疾病的病毒是由银河中一种飞蚊携带传播的，并不能在人类之间传播。”
“呃……上周去边星地带出差来着。确实是一颗遍布雨林的星球，蚊子有巴掌大。”
“哼，那就对了。看来你并不注意个人卫生。给你一个忠告：保持身体的洁净是拥有健康灵魂的基础。”
砂金心想：我没有不讲卫生！你才不讲卫生！但话到口中却变成了：“是，我父母死得早，没人教过我这些。”
代表拉帝奥的色块远离了，带着一点尴尬的意味。他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过了良久，开口道：“算你运气好，现在只是失明症二期，矿化还是可逆的。我们课题组还剩下几支宝石失明症病毒的抗血清。一会儿我去冰箱给你找来。每千克体重50单位，一支就足够了，肌肉注射。平时再用点抗炎的眼药水，一个月就能痊愈。”
运气好？这是砂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运气未免过于好。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但退一万步说，拉帝奥就不能吻他一下吗？
砂金在事业上向来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为了赢，他可以舍弃面皮，可以舍弃存护的基石，甚至可以舍弃他自己。没脸没皮，打蛇上棍，说的就是他。但面对拉帝奥，他总是没有勇气把筹码放在桌上，或者说，但凡是和那个家伙沾上一点关系的事物，他都不想放手。
也许是受到视力下降，砂金向来挂着笑的表情中漏出了一点脆弱感。不多，就像转瞬即逝的极光。
拉帝奥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假面上的裂纹，他把这理解为砂金痛失真爱之吻的懊丧。
他上下打量了砂金一番，在心里默默评估这赌徒为了换暗恋之人的一个吻会不会故意不好好用药。啧，该死的赌徒，已经有了治疗方案，还放不下那位暗恋之人吗？
拉帝奥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是敢赌命的大赌怪，于是他说：“我建议你好好遵守医嘱，下周我会检查你的恢复情况。别让我发现你在耍花招。”
然后又觉得自己对患者的语气太过僵硬，于是补充道：“有什么不明白可以问我。”
行吧行吧，没有吻，但能多联系联系也不错。也许联系联系就能联系出感情了呢。砂金自嘲地想。于是他发动商人的固有技能——得寸进尺：“教授，我小时候被卖去试药，我怕疼，还晕针。我觉得外面的医生水平都不如你，你能给我打针吗？”
拉帝奥又翻了一个白眼。但最终还是出门去找酒精棉球和注射器了。
出门前，他说：“你眼睛不好，就在此处坐着，不要走动。”
于是砂金坐在了教授办公桌前的小圆凳上。此圆凳已被无数学生的屁股坐得凹陷下去，稍微移动一下重心，便嘎吱作响，想来也没少听拉帝奥教授严厉的锐评。
拉帝奥一时半会儿没有回来，砂金只好环顾四周聊以解闷。但失去部分视力使他只能看到各种物件模糊的轮廓和大体的颜色。他百无聊赖地一个个辨认拉帝奥桌上的物件：这是上次他送给教授的钢笔，是特别限定款；那是第一次一起开会时主办方送的马克杯，和自己办公桌上的是同款；还有那个笔记本，里面记满了拉帝奥的科研小心得。
“笃、笃、笃。”有人敲门。随后一个冒着傻气的灰毛探头进来，张口就来：“义父，这是我的第114版论文……诶？你怎么在这里？”
砂金认得他，那个灰发的开拓者。虽然不知道拉帝奥何时收了义子，但他不介意逗一逗这个年仅一岁的星核精。
“我？我生了一种病，一种只有拉帝奥教授才能治好的绝症……”其实这是一句真话。
“哦！我逐渐明白了一切！”开拓者说：“你一定是患了相思病吧！义父那么帅，扔子又大……哎哟！”
开拓者本就不聪明的脑壳挨了一记爆栗，弱点被击破了。拉帝奥趁着开拓者被禁锢的档口，把他扔到了走廊上，然后狠狠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东西我拿来了。”拉帝奥干巴巴地说，“外套脱掉，袖子卷起来。”
门外的开拓者：什么脱掉？这是我能听的东西吗？
砂金从善如流，乖巧地卷起衬衫袖管，露出锻炼得当的手臂。虽然和拉帝奥比起来还不太够看，但胜在线条流畅，充满了青年人的活力。他目光低垂，摆出一幅惧怕打针的样子，从拉帝奥的角度看来，能清楚地数出他修长睫毛的数量。
好吧，拉帝奥红了耳朵，一边消毒一边想，我对美好的肉体确实没有抵抗力。幸好砂金没有在看我。
“我要进针了，肌肉注射，会有点痛。”说着，拉帝奥将注射器推到了底。
“好了，结束了。用干棉球压一会儿就行。”
砂金突然抬起了头，紫色的眼睛就这样直愣愣地撞进拉帝奥的心里。被钻石替换了一部分的眼睛亮得惊人，但现在上面蒙上了薄薄的一层水雾，让人联想起那些封藏在博物馆厚厚防弹玻璃下的无价之宝们。
“痛。”
拉帝奥用手轻轻阖上砂金的眼皮，他心想，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然后在砂金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没事了，结束了。”
然后，他看到砂金睁开了眼，眼睛里有闪耀的笑意，但没有闪耀的钻石。
“但，我们也可以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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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事后：MD，浪费一管抗体。
以及，我好喜欢吻额头，谁懂ORZ
彩蛋是教授的科研笔记和一些其他的欢愉玩意，粮票可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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